深圳龙岗区布吉高级中学高二学生小礼(化名),今年1月初通过同校同学开始赌球,此后深陷赌球陷阱,一周内输掉80万元。由于无法按行规在1月21日前还清账目,上线庄家多次来电话、短信追债,语带威胁,甚至上门追讨。小礼在家人陪同下出门避祸。布吉高中表示,清除校园赌球需各部门合作。警方呼吁家长,如果小孩有涉嫌赌球行为或者知悉相关内幕,请家长放下顾虑,主动配合警方调查。(《南方都市报》1月24日、25日报道)
从表面上看,小礼赌球一周内输掉80万元,纯属咎由自取。赌球下注,需要赌徒按照各国足球联赛或国家队比赛的庄家开盘赔率自行决策,选择何类比赛、哪一场比赛、选定哪一项赔率、下注金额,庄家并不予直接干预。很显然,小礼的上线庄家并无操纵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这样的全球顶级足球联赛赛果的能力,不存在通过做局骗取赌徒赌资的现实可能性。而从小礼参与赌球的过程来看,上线庄家甚至表现得很有信用,及时向赢钱赌徒转账支付。
尽管如此,赌球在全球多数国家和地区仍属不合法产业。这主要是因为赌球空前放大了人的图利冒险本性,利用足球比赛出现冷门赛果的高概率、出乎赌徒和球迷预料的冷门比分的更高概率,让人基于错误的“稳赚不赔”心理下注。庄家一方面通过适时调整盘口赔率,吸纳尽可能多的赌徒对各类开盘比赛的各种预想比分下注,另一方面还许可赌徒买盘事后支付赌资,从而让部分人丧失理智,投放超出个人支付能力的赌资买盘。曾有一种说法称,对足球了解越多、越是资深的球迷,越可能忽略足球比赛的偶然性,而越可能单单通过比赛双方的实力对比估计比分,就越可能在赌球中输钱。
小礼在未告知家人的情况下,已在此前向庄家两次转账支付了3万元与1万多元的赌资,按其说法,他此前赢到的10多万元,也已全部输给了庄家,后来还欠下了80万元。深圳本地未成年学生的支付能力可见一斑,这可以解释境外赌球产业链渗透进入境内,在深圳发展出不同层级赌球庄家,这些庄家为什么会将触角伸进校园、瞄准学生。
布吉高中有关负责人称将彻查学生卷入赌球的情况,但问题在于,学校并没有执法权,也很难了解学生在校园之外的活动情况,因而很可能无法做到“彻查”。在笔者看来,学校有必要也有可能做到的是,加强同基层街道、社区的协同配合,在校园内加强赌球风险提示、典型个案的警示宣传,明确鼓励学生遇到相关问题时向校方和警方报告。
深圳警方有责任遏制赌球势力之手伸向校园、社区。当务之急是采取行动,开展紧急排查,要尽快清查境外赌球势力在深圳市内发展的下线组织,以及本地自发发展起来的赌球庄家、赌球产业链。警方打击赌球坐庄违法犯罪应考虑到长期性、复杂性,为此有必要将之纳入长期情报经营的范畴。此外,还应严打面向学生、退休人士等人群发展的赌球产业链。